平凡的抗疫——我的封城故事

街道口的风,撩醒了夏虫,竹床上的小孩儿做着梦热干面糊汤一样的吃相海角天涯 流淌唇齿香…….

还记得在家遥望武汉的那几十天,每听到《武汉伢》都会流眼泪,因为街道口、黄鹤楼、江汉路,这些熟悉的地名;因为MV里那些熟得不能再熟的街景,因为歌曲里武汉特有的说话和表达方式,更因为结尾小区里每个窗口爆发出呐喊的“武汉加油!”……

我23号才从武汉回家的,因为要等姐姐的孩子22号来武汉跟我汇合然后一起回去,结果她临上机前决定不回来了。

23号到家是傍晚,本来准备一到家就去居委会报到的,于是决定第二天再去报到,结果第二天我还没起床,居委会负责人、社区医院工作人员、防疫站工作人员已经来到我家进行信息登记、情况问询、体温测量,然后开始了为期三周的隔离。我家门外的楼道贴上了“此户有武汉人士,所有人员禁止出入”横幅。

单就隔离这件事而言,我并不难受,因为我认为是应该的,这样对我、对别人都是一种保护,是负责任的处理。难受的是我的妈妈,她不接受门外的横幅,不接受不能出小区,不接受出门要戴口罩,不接受几十年的老邻居都躲她远远的…….我在家不比上班轻松,每天都在做妈妈的思想工作,让她理解非常时期的这些事。当我隔离期满可以出门的时候,我已经不想出门了,就算出门也尽量跟人保持最大距离……

三月下旬,我们已经可以隔着围栏向接超市的订单或向菜农买菜,有一天,我接过栅栏外递进来的超市派送,然后给他扫码付钱,派送的老哥突然感叹:这过得什么日子…….

其实我觉得还好,如果我妈愿意听我劝,每晚起夜会披件外套的话。那几十天,她起夜基本上没主动披过外套,怎么跟她讲道理也没用,最后只能是她起夜我就起床给她披外套,因为怕她感冒发烧;其实我真觉得也还好,如果不想我武汉的宿舍里关着的三只猫的话;刚确定我近期不可能回武汉时我几乎快急疯了,几乎决定步行回武汉,到最后我已经刻意不去想它们是怎样捱过这漫长的几十天。

每天看着新闻频道,看着自己熟悉的地名在新闻里出现,悲痛、焦虑、感动、兴奋……我想念武汉,想念以前一直不爱吃的热干面,我希望可以跟这座城市一起同生共死

从离开到回到武汉,中间相隔了将近80天。兴奋,又恍如隔世。

我的三只猫都得了严重程度不一的尿道疾病,跟我最亲,最爱我的那个,我最心爱最疼爱的那个,五月中旬急性肾衰,走了。

它的生命和我的忍耐就是我们普通人的抗疫和牺牲,平平淡淡,不伟大,不轰轰烈烈,但同样刻骨铭心。